Elaine@ New York

這篇比較像是紀錄一個經驗，也算是給自己的一個提醒，希望自己可以一直保持這樣的心態陪伴孩子。

 

在紐約教書很多年，知道紐約市申請入學相當競爭，特別是五歲幼兒園大班 (Kindergarten) 這個入學點。準備唸私立小學的小孩往往要在一年前申請，爸媽要依照學校要求撰寫關於自己的孩子發展報告，要參加學校的參觀活動，要接受面試，小孩也要參加特定考試以及學校的面試。公立學校的資優班又是另外一部分的申請方式。

 

以前在哥大幼兒園，看園長和家長們費心地為學生準備入學考試以及申請資料，知道學校有分等級差別，想著有招一日有小孩，一定也要盡可能讓他念最好的學校。等到真的生了小孩，要送托嬰的時候，就覺得只要離家近，方便，學校不要太差就好。宇恬五個月就去我們家旁邊的daycare，唸得很開心。因為疫情打亂了節奏，她就在家裡歡樂學習。我們考慮幫她看九月唸書的學校，那時她三歲多，念preschool。紐約家庭可以選擇唸daycare到五歲，申請kindergarten，或者三歲念preschool到五歲，申請進入kindergarten，也或者三歲就申請ongoing school可以一路念到六年級/八年級/十二年級（看學校體制而定）。為了避免三歲申請一次，五歲又要再申請一次，我們把選擇設定在：1) 可以一路起碼念到六年級/八年級/十二年級的學校，2) 在曼哈頓西邊，離家近一點，3) 有中文教學更好。因為紐約三歲一路念上去的學校比從五歲一路念上去的少很多（大部分學校都是k-8或者k-12），也簡化我們的選擇。我依照過去自己工作經驗，篩選了三間英文學校和兩間中英文雙語學校。今年因為疫情，所有家長參觀、家長面試、小朋友面試，都是通過網路。這個對有小小孩家庭的好處就是方便有彈性，但是對小孩面試的缺點就是學校比較難看出小孩的樣貌。

 

我們選擇的學校都需要寫簡單的申請文件，參加學校參觀，家長面試以及小朋友面試。前面的內容大同小異，小朋友面試的方式有些微的不同：有招生部門的老師準備一個power point要小朋友聽一個故事，指認裡面的動物，接著辨別slides裡面準備的不同形狀或者顏色；有請家長自己準備幾樣小朋友喜歡的活動，約定的時間由該校招生部門的老師觀察小朋友跟家長做自己準備的活動，然後如果老師有另外需要觀察的項目（譬如大小肢體動作）他會請家長讓孩子做，這樣他可以觀察；有提前寄一份小的材料，面試當天老師會請小朋友把材料拿出來，看可不可以跟老師做配對指認或者數數的活動；有看看小孩想分享的東西，然後再讀一個故事，看看小孩能否回答一些問題；也有跳過這個部分，直接請家長上傳兩到三個小孩活動的影片，兩分鐘，不鼓勵修片，呈現小孩的個性，興趣，活動能力等等。

 

原本計劃趁著春假在家的時候訓練宇恬大小便，學校因為新冠肺炎提早兩天放假，所以就早兩天開始訓練。結果我太焦慮（一部分訓練大小便，一部分因為擔心肺炎疫情），讓宇恬也跟著緊張。她大概天生就跟我一樣小心翼翼又很敏感，所以三天訓練下來她其實明白我們在做什麼，但是身體還在適應，所以不小心尿在褲子上就開始大哭，然後又便秘。不希望她這麼焦慮，我們就暫停訓練。

 

這是題外話，因為暫停訓練以後，我比較可以享受跟她在家的日子。接著容易擔心的我又開始煩惱起別的問題（媽媽總愛東想西想）。想到了在訓練大小便之前就打算在她兩歲左右戒掉睡前親餵。現在更擔心萬一自己生病，別人幫忙照顧她，她要是依舊習慣親餵怎麼辦？

 

於是決定開始跟她預告，讓她做準備（但是我知道她不喝配方奶，對鮮奶也是興趣缺缺？不親餵，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3/19晚上睡覺前，我雙手抱在胸前，跟宇恬說：「一週後就沒有ㄋㄟㄋㄟ了，那時候就不喝ㄋㄟㄋㄟ嘍。」一邊搖頭，一邊擋住胸部。連續講了三次，宇恬笑瞇瞇認真盯著我，然後說「no more ㄋㄟㄋㄟ，no more ㄋㄟㄋㄟ。」我發覺她聽懂了，但是跟艾德華都覺得她好像理解為今天就沒有ㄋㄟㄋㄟ了，而且也沒有抗拒。為了避免她搞不清楚，擇日不如撞日，順勢跟她說，但是我會給你奶瓶喝牛奶。她依舊笑眯眯的，點點頭。問她要不要牛奶，她說好。我們弄好鮮奶給她，她嘴巴悠悠的說「no more ㄋㄟㄋㄟ。」然後含著奶瓶，卻不喝。我只好趕緊再泡一瓶配方奶給她，問她要不要試試看。她笑著點點頭，但是含著卻不喝。接著我們不論給她鮮奶或配方奶，她都不要了，但是也沒有跟我要母奶。我們就說那刷牙唱歌吧。她也願意，然後接著其他原本的睡眠儀式，她就跟平常一樣去睡覺了。

 

從聽到她理解沒有母奶，接著喃喃說了好幾次「no more ㄋㄟㄋㄟ」，我就有點感傷。她睡了以後，我走出她的房間，忍不住坐在客廳哭了好久。好多種情緒交雜，想著兩年來餵母奶的歷程；想著剛生完小孩晚上辛苦的摸索餵奶擠奶，搞得焦頭爛額，睡眠不足；想著每次她生病我都很有信心她可以喝母奶好起來，現在她還有點感冒，不喝母奶怎麼會好；想著她居然這麼快速就不需要喝奶了，可以這麼快理解，這麼快接受。

 

餵母奶的媽媽最常遇到的問題應該就是奶量或者奶阻塞。

回到工作崗位的媽媽要面對的就是擠奶的問題，工作壓力和忙碌的生活會讓奶量減少，不固定的擠奶時間跟不方便的擠奶地點也是促使奶量更少的原因。

生完小孩親餵人生開始以後，就很希望自己可以餵母奶一年。等到快要上班就把期望縮短到十二月（等於回去上班四個月後）。然而這兩天開始仔細評估，發現大概到十月底，就要一天搭配一瓶配方奶了。

這其實也沒什麼大不了，而且到時候菲寶也喝全母奶七個月了，搭配配方奶也還是會喝母奶。只是心理偶爾煩惱，也還是希望可以多擠一點奶。只可惜上班擠奶時間不固定，總是匆匆，要有固定奶量很不容易。

 

這六個月來，親餵擠奶體驗了許多不同的難得經驗～

剛生完寶寶，在醫院的時候，醫院鼓勵多親餵。

護士定時會來記錄餵奶時間詢問相關問題，醫師也會來查房。

答應過自己要記錄一下生產的過程。雖然我的記憶到現在生產完快六週還是很鮮明，但是誰知道什麼時候會忘記呢？

 

懷孕初期其實沒有很多太大的不適，只有半夜會醒來會有噁心感。床邊總要準備不一樣的餅乾，半夜起床嘴巴有怪味感覺噁心的時候要吃一下。飲食最大的改變就是不喜歡吃蔬菜，特別是花椰菜。根本還沒有吃，嘴巴就會覺得吃進去一定會有怪味並且引起噁心的感覺。（這居然在生完小孩就結束了，很神奇）。

 

懷孕四個月後因為學校開學開始上班，上班的時候不會感覺到很大的不舒服。常常不舒服發生在下班或週末的時候，當沒有事情可以做，全部的精神都放在注意身體哪裡有不舒服上面。開始發現氣泡水可以讓自己舒服（之前有同事推薦可以減低噁心感，但是早期並不喜歡喝。）

 

懷孕的時候偶有失眠的問題，有時候也是怕半夜醒來很難睡去影響隔天上班，所以找到一個孕婦可以吃的助眠藥(Unisom)，吃了有一段時間。睡眠好精神好噁心的感覺也相對減少非常多。後期最大的改變是睡覺的時候身體需要支撐。所以買了Full-Body Pillow，搭配好幾個枕頭，半坐臥著睡（前期是只有多個枕頭讓自己上半身傾斜，比較不會有噁心的感覺）。

 

好快，一年就這樣過去了。

上個星期四送走了我在這間學校教的第二年孩子，在趕著寫成績單，忙著打包收拾中，匆匆為這個學年寫下了句點。

又是一個充滿挑戰的一年，在辛苦的日子裡完成了許多事：

1) 跟一半新一半舊的老師們搭配帶兩個班，跟英文班的合作比以前緊密，但是自己的教室裡面的教師合作還有進步的空間。希望明年能有新氣象能有新轉變。

2) 第二年在這種當兩班導師的ABAB高壓時間表生活，已經習慣許多。

3) 因為習慣了學校的流程和大致的課程，稍有餘裕可以騰出時間跟精神，教孩子唱一些歌，繼續進行我的歌曲翻譯事業，另外也準備更多有趣的活動讓他們玩。自由活動的時間也安排了各種各樣的活動讓他們有獨立創作玩樂的時間和空間。

4) 去年暑假研習學到的一些教育方法，在今年的教室裡嘗試使用。

5) 和另外一班的中文導師有個密切的合作，我們在換部門的過程裡培養出同甘共苦的情感。

呼，一個學期終於又過去了。

這學期有不一樣的辛苦，不過總是忙碌到有點忘了數算日子

我把這當作自己比較適應的徵兆，至少沒有數饅頭了。

 

這學期很幸運，學校給了我一位實習老師，我的實習老師跟著其中一個班，一個星期會來上班三天。

是個很積極的哥大研究生，有時候下班會幫我整理一些資料或是製作一些教學材料。

因為他準備教師檢定，所以最後兩週，我除了忙著期末成果展、實施一對一學生口語閱讀能力檢測外，還得和他討論教學內容、借教室、安排時間，讓他進行教學演示錄影。

 

原本以為這是今年工作第一次寫部落格，結果打開發現原來一月的時候寫過一篇。

今天這篇本來週五下班有滿滿的感動的時候就該寫了，結果拖到週末感覺有點淡了，但還是逼著自己記錄一下吧，不然很快就會忘記所有感人的微小片刻。

 

今年帶的兩個班級都算是魔王等級，有著各式各樣難以掌控的孩子，

難以掌控之外，很多時候沒有甚麼法子可以好好治理，常常今天試用的獎勵方法，明天就不適用了。

所以我們以及主任經常騷破腦袋也沒有辦法。

 

經過快要一年的修煉，有些孩子有好一點，其中一個班級勉強也擠上中等程度，另外一班仍是遠遠落後。

回頭看了一下，才發現上次寫文章居然是一年多前的事情！

去年(2014/2015)的我大概過得太愜意，愜意到懶得寫文章了。

今年(2015/2016)的我肯定就是太過忙碌，忙碌到沒時間寫文章。

去年秋天到了一間雙語學校工作，教5-6歲孩子。我有一位助理老師，和我們搭配的是另外兩個英文老師。

我們四個人分享兩個班級的學生。A班學生上中文的時候，B班學生上英文; B班學生上中文的時候，A班學生上英文。

我等於是兩個班級的導師，只是我一天教一個班級，用中文上語文，數學，社會課。孩子們另外有老師上音樂課美術課自然課體育課和圖書館課。

本來五月中論文完成就應該分享的，但是實在太忙，也不知從何寫起。
兩個禮拜前我的論文指導老師請我去他今年指導論文的班上分享我寫論文的過程，讓我重新再看了一次自己寫的東西。
必須承認我對於「寫論文做研究」這件事情沒有太高興趣，但是對於我研究的主題和所進行的「行動研究」相當熱愛。
所以每次在討論論文內容時，我都會跟艾德華或者我朋友同事說：「我是我的研究的實踐者（我說我不停地在實踐我的研究）。」

除了和我的指導老師的學生分享外，我還主動在之前教書的地方辦了一場研習，主要是分享論文的成果和應用
覺得我真心體驗並實踐我的論文，好像應該要跟朋友們分享
雖然朋友間是幼教老師的人不多，但是我覺得每個年段的老師都可以有自己截取實用部分去自己班上調整

「你是我看過最有潛力的老師，是我向學校極力推薦希望留住和投資的老師。看你上課是非常令人感興趣的，我也馬上被吸引進去。你非常了解沈浸式中文教學如何運作並且將你所有的學生放在心上。我非常欣賞你的教學風格！你有非常好的特質且很有教學的天份。我知道你的任何學生都將會有很棒的學習經驗。」"You are the teacher in whom I saw the most potential, and the one I encouraged the school to work on developing and investing in. It was very exciting to watch you teach, and I felt a good connection right away. You have a good understanding of how immersion works and it is clear that you have all of your students in mind. I admire your teaching style very much! You have great qualities and are very talented in teaching. I know that any students of yours will always have a great learning experience."

===

轉眼一年又將過去，工作的學校超出我的預期，似乎正要進入狂風暴雨的轉變期
於是我做了一個重要的決定，讓自己從無止盡的超時工作中跳出，
希望工作狂症狀嚴重的我能夠從工作中抽離，好好的放鬆
（雖然根本很難，因為我又開始想儘辦法讓自己投入別的工作中，哈哈。）

今天小孩結業式，半天的活動還算井井有條。
我準備的15分鐘的影片播放結束後幾個家長都哭了。（我還平靜地拿衛生紙給他們，噗哈。）

我同事說我怎麼這麼厲害可以這麼平靜，學期結束耶。
我想大概是工作太多年了，心臟已經變得很強壯，沒那麼容易大哭了。

不過回家翻開家長送給我的畢業紀念冊的留言，
其中一位家長說：「謝謝老師充滿啓發，溫暖，歡樂，大方開闊的精神！除了中文英文數學等學科上面的知識傳授，你教會我們的孩子人生更重要的課題--奮鬥不懈，獨立自主，尊重並且照顧他人。(“Thank you for your inspiring, warm, cheerful, generous spirit! Beyond Chinese, English, math and all of the academic things that you teach, you have taught our children the most important lessons of all-- perseverance, independent, respect, and care for others.”)」（天哪我的翻譯功力也精進不少耶！）

這篇理論上應該會很短，因為點子在我腦子裡反覆很久，好像沒有想要加長或延伸什麼概念
教書進入第八年，我已經幾乎完全脫離「某某某好可愛」，「我超愛班上的某某某」的階段
我看到的好像就只有一個一個成長的孩子，他們的長處，他們的短處
我只想著該怎麼幫忙他們，達到他們下一個階段的成長目標
儘管我知道孩子天真可愛，卻很少有那種我好愛他喲！或者誰沒來上課我會很傷心的情形。
這也大概是我看到朋友或親戚的孩子們的一般反應（沒什麼反應）。

我會不停地想著怎麼改進教學，怎麼換個方式激勵孩子

中文學校不管是全天式半天式週末式，一年中最重要的慶典莫過於中國新年的慶祝會
所有在美國教過中文的老師應該都體會過那種「過年過一個月」的緊繃生活。

我個人是非常反對三歲甚至六七歲以下的小孩上台表演的人
主要的原因是我覺得小孩表演往往不是為了自己，只是為了滿足父母的炫耀感罷了
憑良心講，把三歲五歲甚至七歲的小孩填鴨方式記憶一些表演活動，表演當天在鎂光燈下唱唱跳跳
沒有幾個小孩是自己真心願意，往往只是要讓大人拍照拍個夠，然後可以拿去跟朋友們炫耀罷了
很多孩子平常唱得很好很自然，上台變成冰凍人或木頭人，再不然就是哭爹喊娘

新的工作開始了快三個月，但是沒有一天能夠振奮精神寫東西
進入第八年教書，有很多自己的想法，
加上自己又有機會獨立帶班，有更多堅定自己信念的時候，
真的要逼迫自己多寫點東西，幫自己的教育理念紀錄，也和很多周圍有小孩的朋友們分享！

九月到一個中英文雙語學校工作，帶的是三到四歲的孩子，班上總共有十個小孩
雖然知道學校要給我三歲班的時候有點煩躁，因為很想教大一點的孩子
不過開始後也覺得還好，反正我也帶三歲孩子六年了，

又到了一年一度的生日，也是寫噁心八拉的文章的時候啦，撲雌。

其實今年新的工作真的忙到焦頭爛額，整天趕著弄成績單教案電子報，
忙到都快忘了日子過到幾月幾號了，當然也沒有非常認真想到底要怎麼過生日。

兩個星期前艾德華問我想要什麼禮物，說他很認真想了很久到底要買什麼給我
還說本來想我們搬家買個很大的櫃子給我放書，但是我之前說過這種家用共用品不能算禮物
所以他又想買個魚缸給我